2013年1月22日 星期二

李慈銘《越縵堂日記》


1921年的胡適日記說此書讓他恢復寫日記的心情

1921.4.29 胡適讀第五冊"   李氏記他的朋友陳德夫之死 寫他們兩人的交情  讀之很使我感動"

李慈銘(1830年-1895年),字愛伯,號蓴客,浙江會稽(今紹興)人,五十二歲始中進士(二甲賜進士出身第八十五名),官止於御史。因讀書於越縵堂,稱越縵先生。自號越縵老人。清末著名詩人

越縵堂日記》大抵是李慈銘生前認定的傳世之作,因此在字裡行間都不能苟且,1920年,由生前好友蔡元培助其出版。一生著作等身,有《越縵堂日記》、《越縵堂文集》、《越縵堂詩集》、《湖塘林館駢體文鈔》、《白華絳跗閣詩集》、《後漢書集注》、《北史補傳》、《歷史論讚補正》、《歷代史》等。
《越縵堂日記》,是清代很有名的日記,文字達數百萬言,從1854年起前後記載41年的生活經驗,有大量的治學札記,文學價值很高。








二  胡適也是最早閱《越縵堂日記》的一個。《胡適的日記》:民國十年四月二十七日,
看李慈銘的《越縵堂日記》第三冊。這部書也是使我重提起做日記的重要原因。
”五月四日, “下午,專補作日記。日記實在費時不少。古往今來日記如李慈銘的《越縵堂日記》,真不容易。怪不得作日記能持久的人真少。”
民國十一年七月二十六日,“連日病中看《李慈銘日記》,更覺得此書價值之高。他的讀書札記大部分是好的。他記時事也有許多地方可補歷史,如41頁39以下,記光緒九年十一月六日阜康銀號的倒閉,因敘主者胡光墉的歷史,並記恭親王奕及文煜等大臣的存款被虧倒,皆可補史傳。”胡適這段對《越縵堂日記》的批識,發人深思。  
按其時已是中法戰爭爆發的前夜。阜康號擠兌事件,正是列強入侵、內政腐敗交織相摩所引起的火花。有識之士,從此可覘中國民族危機的深重。
胡適未引《越縵堂日記》有關全文,茲為補錄:  
光緒九年十一月初七:昨日杭人胡光墉所設阜康錢鋪忽閉。光墉者,東南大俠,與西洋諸夷交。國家所借夷銀曰:“洋款”,其息甚重,皆光墉主之。左湘陰西征軍餉皆倚光墉以辦。凡江浙諸行省有大役,有大賑事,非囑光墉,若弗克舉者。故以小販賤豎,官至布政使,階至頭品頂戴,服至黃馬褂,累賞御書。營大宅於杭城中,連互數坊,皆規禁篽,參西法而為之,屢毀屢造。所畜良賤婦女以數百,多出劫奪。亦頗為小惠,置藥肆,設善局,施棺衣,為饘粥。時出微利以餌士大夫,杭士大夫尊之如父,有翰林而稱門生者。其邸店遍於南北。阜康之號,杭州、上海、寧波皆有之,其出入皆千萬計。都中富者,自王公以下爭寄重貲為奇贏。前日之晡,忽天津電報言南中有虧折,都人聞之,競往取所寄者,一時無以應,夜半遂潰,劫攘一空。聞恭邸、文協揆等皆折閱百餘萬。亦有寒士得數百金托權子母為生命者同歸於盡。今日聞內城錢鋪曰:“四大恒”者,京師貨殖之總會也,以阜康故,亦被擠危甚。此亦都市之變故矣!  

查《翁同龢日記》雲:光緒九年十一月初六日,“京都阜康銀號,大賈也,昨夜閉門矣,其票存不可勝計,而圓通觀粥捐公項六千兩亦在內,奈何奈何!”兩部《日記》相比,顯然李優於翁,敢揭時弊。  
對胡光墉破產案,清廷責令浙江巡撫劉秉章負責清理,將其財產分償債務。以故秉章之子體智所著《異辭錄》,頗追記此事內幕。茲節引與《越縵堂日記》相印證。“光墉字雪巖,杭之仁和人。江南大營圍寇於金陵,江浙遍處不安,道路阻滯。光墉於其間操奇贏,使銀價旦夕輕重,遂以致富。王壯愍自蘇藩至浙撫,皆倚之辦餉,接濟大營毋匱。左文襄至浙,初聞謗言,欲加以罪。一見大加賞識,軍需之事,一以任之。西徵之役偶乏,則藉外債,尤非光墉弗克舉。迭經保案,賞頭品銜翎,三代封典,儼然顯宦,特旨賞布政司銜,賞黃馬褂,尤為異數矣。光墉藉官款周轉,開設阜康錢肆,其子店遍於南北,富名震乎內外,金以為陶朱、猗頓之流。官商寄頓貲財,動輒巨萬,尤足壯其聲勢。江浙絲繭,向為出口大宗,夷商把持,無能與競。光墉以一人之力,壟斷居奇,市值漲落,國外不能操縱。農民咸利賴之。國庫支黜有時,常通有無,頗恃以為緩急之計。”但“未久,光墉以破產聞。先是,關外軍需,咸經光墉之肆。頻年外洋絲市不振,光墉雖多智,在同光時代,世界交通未若今便,不能譯者,每昧外情;且海陸運輸利權久失,彼能來,我不能往,財貨山積,一有朽腐,盡喪其貲,於是不得已而賤售,西語謂之'拍賣'。遂露窘狀。上海道邵小村觀察本有應繳西餉,靳不之予,光墉迫不可耐。風聲四播,取存款者云集潮湧,支持不經日而肆閉。”於是存款巨萬的協辦大學士文煜等紛紛出手,向劉秉章請託,索胡光墉的財產,作為抵償。結果文煜獲得了胡慶餘藥肆之半,這是一塊肥肉。但據《異辭錄》說,有一行腳僧人以500銀元存於杭州胡氏開設的典肆,苦苦索求,只得到了一些婦女衣服,折價作抵。那僧人痛哭而去。由此可見,阜康號的倒閉事件,進一步暴露了當時的腐政。一事牽引全局。

《越縵堂日記》所記時政甚多,如楊乃武冤獄翻案等,而胡適獨舉斯例,謂可補史傳,足征卓識。  
李慈銘畢生勤學,涉獵四部,多留批識。金梁《瓜圃叢刊敘錄》內有《越縵堂書目跋》,謂嘗見李氏遺書800餘種於其後人處,註明手校本90餘種,手批本100餘種,手跋本50餘種,手序記本5種,手抄補本5種,校勘記、勘誤記各1種。對這些讀書心得,《越縵堂日記》有所節錄,然而不免瑜瑕並見,前賢多糾李氏疏誤。如唐釋道世,字玄惲,避太宗(李世民)諱,以字行。“《宋高僧傳》始回復為道世,而著明其稱字之由焉。《越縵堂日記》十六冊謂'道世'之名,不避太宗之諱,殊不可解,蓋未見《宋高僧傳》也。”見《陳援庵先生全集》第9冊,《中國佛教史籍概論》卷3《法苑珠林》條。
又如書商以文秉撰《甲乙事案》冒顧炎武《聖安本記》印行,雖二者大有分別,但李慈銘不能辨,誤以為前者是顧炎武少年所為,猶不脫明人學究氣,以之寫入《越縵堂日記》。見《朱希祖先生文集》(六)所輯《抄本〈甲乙事案〉跋》。以故胡適謂《日記》所錄讀書札記大多是好的,留有餘地,這是合乎事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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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縵堂日記
The Notebook of Yue-Man House
作者李慈銘
原名越縵堂日記
出版地中國
語言中文
系列雜記系列
題材記載從清咸豐光緒四十年之間的大量治學札記、朝野見聞、朋蹤聚散、人物評述、古物考據、書畫鑒賞、山川遊歷及各地風俗。
中文版1920年(蔡元培助其出版)
媒介線裝書
頁數9部分(甲寅日記-苟學齋日記後集)
越縵堂日記》,是清代著名的日記。作者李慈銘(號蓴客),文字達數百萬言,積四十年心力,銖積寸累而寫成,日記共包括《甲寅日記》、《越縵堂日記乙集-壬集》、《孟學齋日記》、《受禮廬日記》、《祥琴室日記》、《息荼庵日記》、《桃花聖解庵日記》、《荀學齋日記》、《苟學齋日記後集》九部分。內容記載了清咸豐光緒四十年間有大量的治學札記、朝野見聞、朋蹤聚散、人物評述、古物考據、書畫鑒賞、山川遊歷及各地風俗,文學價值很高。

[編輯]讚譽

《越縵堂日記》大抵是李慈銘生前認定的傳世之作,因此在字裡行間都不能苟且,1920年由生前好友蔡元培助其出版。風行海內,士林爭相一睹為快,譽為「日記之大觀,掌故之淵藪」,被譽為晚清四大日記(《越縵堂日記》、《緣督廬日記》、《湘綺樓日記》和《翁同龢日記》)。[來源請求]

[編輯]批評

也有人對於《越縵堂日記》風行一時的現象,持反面的看法:
  • 魯迅在《怎麼寫———夜記之一》一文中說道:「《越縵堂日記》近來已極風行了。我看了卻總覺得他每次要留給我一些很不舒服的東西。為什麼呢?一是鈔上諭,……二是許多墨塗,……三是早給人家看,鈔,自以為一部著作了。我覺得從中看不見李慈銘的心,卻時時看到一些做作」。
  • 清 劉體智異辭錄》著錄十二條李慈銘相關佚事。評其《越縵堂日記》:「蒓客記所讀之書全無宗旨,嫌其太雜。經史子集,無一不有,讀之未畢,隨手札記,難免首尾不貫。」、「在他人畢生精力所在,僅看一序,以一日了之,便加評語」,意指李慈銘讀書常不及深審,即筆記批評他人之著作。[1]

[編輯]注釋

  1. ^ 劉體智《異辭錄》,書中著錄十二條:「李慈銘越縵堂日記、李慈銘讀書不終卷、李慈銘於小學未識門徑、李慈銘隱善揚惡、李慈銘詞章差強人意、李慈銘未能盡通古禮、李慈銘謾罵時人、李慈銘論一時之人、李慈銘論一處之人、李慈銘有揶揄之筆、李慈銘記妻妾爭鬥、潘鼎新贈李慈銘金」。





《越縵堂日記》的版本及整理出版情況簡介

國家清史編纂委員會文獻組
李慈銘(1829—1894),晚清著名文史學家,清末同光年間才望傾朝的學者。浙江會稽(今紹興)人。初名模,字式候;後更名為慈銘,號蓴客,所居名越縵堂,晚年自署越縵老人。清道光三十年(1850)秀才,次年補廩生,屢應鄉試不中。咸豐年間入京,納貲為部郎。光緒六年(1880)中進士,補戶部江南司貲郎,後累官至山西道監察御史。
李慈銘一生仕途蹭蹬,困頓落拓,但又清高狂放,遇事敢於直言,以致世人有“性狷介,又口多雌黃”之評。他博學能文,兼擅詩、駢文、詞曲、考據諸方面,造詣頗深,成就斐然,尤其是積40年心力所記《越縵堂日記》,集其治學之大成,與《翁同龢日記》 、王闓運《湘綺樓日記》、葉昌熾《緣督廬日記》齊名,並稱晚清四大日記。早在李慈銘在世時,《越縵堂日記》就被“士友多傳抄之”,同治、光緒間文人圈內甚至有“生不願做執金吾,惟願盡讀李公書”之語。李慈銘的日記之所以倍受學界青睞,一方面固然在於李慈銘本人的名望,另一方面則是由於日記本身的內容和價值。日記對清咸豐到光緒近40年間的朝野見聞、人物評述、名物考據、書畫鑑賞、山川遊歷以及北京等地的社會風貌等內容均有翔實記述,足資後代學者參考借鑒;日記中記錄了大量的讀書札記,仿《四庫全書總目》之例,撰寫書籍介紹及評論,內容涉及經史百家;日記中還錄有李慈銘本人的詩詞、駢文作品,對於研究作者本人的文學創作頗具參考價值。
《越縵堂日記》的出版經過極為曲折,前後歷時60餘年,分三段三次進行。清光緒甲午年(1894)末,李慈銘病逝,遺留日記手稿70餘冊。當時,沈曾植、繆全孫等人曾極力推動將日記付梓,曾經師事李慈銘的樊增祥“以速刻自任,索最後一盒(日記)去,卒未刻”。至民國八年(1919),在蔡元培、傅增湘、王幼山、王書衡等及學界20餘人的共同捐助下,商務印書館於民國九年(1920)影印出版了現存64冊日記稿的後51冊,是為李慈銘同治二年四月初一日至光緒十五年七月初十期間的日記(中間亦有短暫輟記)。1935年10月,在錢玄同的倡議下,由蔡元培主持,其餘13冊日記,仍由商務印書館石印出版,名為《越縵堂日記補》(1936年),是為李慈銘咸豐四年三月十四日至同治二年三月三十日期間的日記(中間亦有短暫輟記和毀失者)。上世紀60年代初,出版界曾有過鉛字排印《越縵堂日記》普及本的動議,但未能付諸實施。
而樊增祥帶走的李慈銘暮年日記手稿數冊(傳說為八冊,實際為九冊)音信杳然,儘管各時期都有熱心的出版者呼籲追尋,但始終沒有下落,使學界難窺日記全璧。
據曾任《東方雜誌》主編的蘇繼卿稱:上世紀30年代曾在北平遇識樊增祥之女,獲知樊氏一直珍藏李氏日記,樊去世後家人將日記轉讓給某書商;敵偽時期又輾轉為漢奸陳群(人鶴)所獲,抗戰勝利時則為湯恩伯接收。因此,鄭逸梅在《清娛漫筆》中預言,“所謂已被毀的部分日記或許尚在天壤間,但不悉何時始得出現”。
1988年3月《人民日報》海外版刊出署名​​“海波”的文章,題為《關於李越縵<郇學齋曰記>》,該文章披露:這宗珍貴的手稿已經失而復得。後重見天日的這部分手稿由北京燕山出版社於1988年影印行世,名《郇學齋日記》(後甲乙丙丁戊集)共九冊,記事起自光緒十五年七月十一日,迄於光緒二十年正月初一日(中間亦有輟記)。至此,李慈銘日記始以完璧面世。
《郇學齋日記》的影印出版,無疑是學界的幸事,使得李氏日記遺稿得以完整流傳,其學術價值和意義自不待言。完整的《越縵堂日記》共由九部分組成,分別為:《甲寅日記》、《越縵堂日記乙集——壬集》、《孟學齋日記》、《受禮廬日記》、《祥琴室日記》、《息茶庵日記》、《桃花聖解盫日記》、《郇學齋日記》和《郇學齋日記後集》。日記起於清咸豐甲寅(1854)三月十四日,迄於光緒甲午(1894)元旦,共40年。但據《越縵堂日記壬集序》記載:“予自道光丙午始作閂記,至戊申冬輟,閱五年,逮咸豐甲寅春,更為之迄今。”可見,李慈銘從1846到1848年還有近三年的日記,這些日記後人恐怕無緣得見了。
由於《越縵堂日記》的出版前後間隔70餘年,又流傳不廣,因此時至近期,對於李慈銘《越縵堂日記》的一些介紹性文章仍然未能揭示其全部內容。2004年4月,廣陵書社重新整理影印和完整出版的《越縵堂日記》,得到了國家清史編纂委員會的重視,並列入《國家清史編纂委員會·文獻叢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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