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22日 星期六

方豪 "感謝胡先生"相當感人 言之有物

 方豪(1910-1980)係天主教修道院出身之神職人員,其後以歷史學者成名,係自學成功之史家。方氏走上歷史研究之路,固與其一己之興趣、毅力有關, 然能得到前輩史家之指引、提攜亦爲關鍵因素。其自學過程中,在諸多曾經鼓勵、幫助、提攜之前輩學者中「影響最多亦最深」的當推廣東新會陳援菴先生。文中探 索方氏自民國十五年就讀修院時期,甘冒禁令向陳垣索書、求教,及晉鐸後持續切磋、請益,直至民國三十五年,二人歷經二十年之書信往來,始得見面於北京之歷 程。來台後方氏對陳垣之追懷亦爲本文關注焦點,以明方豪「私淑」陳垣,二人師生情誼之全貌。


方豪(1910年9月15日-1980年12月20日),字傑人,筆名芳廬,絕塵,聖老。中國浙江杭縣人,原籍浙江諸暨天主教神父歷史學家

生平

出生於基督教聖公會家庭。1922年入杭州天主教修道院,攻讀拉丁文。入寧波聖保羅神學院,升司鐸。1935年晉升為神父。自學哲學、神學。任浙江大學復旦大學教授兼系主任、院長。1949年到台灣,任教於臺灣大學輔仁大學,曾任清史編纂委員會委員。方豪在台大教授「宋史」,李敖早期的作品常提到方豪,1981年寫有「方神父的驚人秘密」(《千秋評論》第六集)。1974年當選為中央研究院院士。1980年去世,生平藏書捐贈政大社會科學資料中心。著有《中西交通史》、《宋史》、《方豪六十自定稿》、《方豪六十至六十四自選待定稿》。



方豪六十自定稿六十他定稿
方豪六十自定稿。 網路可DOWNLOAD
 收入 方豪 "感謝胡先生"是發表在大華晚報1962.3.4的文章  相當感人 言之有物
 

一篇哀悼文章,必須出自至誠;而一篇真摯的誄詞,莫過於傾訴出作者與死者之間最密切的一層關係。
我和胡先生既沒有同鄉關係(另一位胡先生的學生,活躍於五四運動,和我同姓同名的方豪先生(字俶新) ,卻是安徽人) …..
方豪談胡適日記中的一些誤記.....


胡適日記全集 , 第 2 卷 1915-1920
pp.237-238 胡適誤以為集說詮真的作者"黃伯祿"是外國人方豪給他信和其傳記

此篇很有參考價值包括提到胡鐵花部分


《台東採訪修志冊》附存於日台灣總督府於明治41年(1908),所購之《台灣通志稿》中,惟未署纂輯人,伊能嘉矩《台灣文化志》雖曾著錄為3卷,並稱業已完稿,且推測為於卑南設塾教書之張之遠所修。民國40年(19515月,台灣省文獻會出版胡傳《台灣記錄兩種》,方氏於上冊《台灣日記》中發現有光緒20年正月初2日,記:「具台東志建置沿革稿」;初5、初6兩日,記:「為修志事採訪一切」;3月初1日,又記:「是日採訪修志冊脫稿」等記載,方氏因此考定本冊為胡傳所採輯,[1]並認定《台灣通志稿》卷27「台東昭忠祠」所附「文武員弁勇丁名冊」亦胡傳所擬;[2]其後胡傳之子胡適亦於其父文集中發現〈記台灣台東州疆域道里表地方情形並書後〉一篇,[3]其「書後」與采訪冊內〈建置沿革〉項同。據此足證本冊為胡傳遺稿,本冊纂輯人始大白於世。



[1] 方豪:〈胡鐵花與《台東州採訪修志冊》〉,《公論報》,民國488106版。
[2] 同註39
[3] 胡傳遺稿、胡適校點:〈記台灣台東州疆域道里表地方情形并書後〉(《大陸雜誌》,第3卷第12期,民國4012月),頁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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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豪對台灣方志的研究 - 國立彰化師範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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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盧胡彬 - 2002
鈴村讓輯《台灣全誌》例:日本大正11年(1922),鈴村串宇(讓)以所得台灣方志八種,合輯為《台灣全誌》,其功不可沒。但鈴村所收並非善本;舊本無標點,鈴村一一為之 ...



方豪-認識方豪_生平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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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豪先生,字傑人,後改杰人,筆名茅廬、絕塵、聖老、鈍水, 浙江杭縣人,生於清宣統2年(1910) 9月24日,歿於民國69年(1980) 12月20日,享壽71歲。 方父壽彭公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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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胡先生 方豪 大華晚報,胡適之先生紀念專輯(1962.3)
胡適先生紀念集 馮愛群編
胡適選集 日記 胡 適 著
胡適留學日記 v.1 胡 適 撰
胡適留學日記 v.2 胡 適 撰




 
方豪先生,字傑人,後改杰人,筆名茅廬、絕塵、聖老、鈍水,
浙江杭縣人,生於清宣統2年 (1910) 9月24日,歿於民國69年(1980)
12月20日,享壽71歲。

方父壽彭公因參與革命,為當政者所注意,乃避地杭州,娶海寧
長安黃氏。先生上有兄長一人,名英;下有一弟,名雄,因家境
困頓,僅肄業於私塾改組之單級國民學校四年,即無力繼續就學
。方父毅然率領家人由基督教聖公會轉而接受天主教洗禮,並將
先生送入修道院,把他一生的教育托付給教會。

經過十三年漫長的苦寂靈修,於民國二十四年晉升司鐸。與世隔
絕的修道院中,神學、拉丁文為必修科外,更勤修法文,但其真
正興趣在中國古文、唐詩、宋詞。對明清以來,利瑪竇、艾儒略
、南懷仁、湯若望等尊重中國文化與中國人,以學術、知識為傳
教方式之傳教士深為佩服,故堅信天主教在中國傳教必須精研中
國文化,但與當時之傳教風潮頗有衝突,造成先生在教會中鬱鬱
寡合。

雖然對修院教育之管理不甚認同,但升為神父後,先在嘉興傳教
,後被派至母校杭州小修道院教國文,後又奉調金華、永康、湯
溪、武義一帶傳教,這二年間是真正以傳道為主,其餘時間或追
隨于斌主教主編《益世報》,或在浙大及復旦教書,傳教牧靈工
作反成為副業。抗戰勝利後,應北平總主教田樞機耕莘之約,才
再回到教會,主持上智編譯館。時局之故,來台後,從輔導臺大
天主教同學起,漸擴至台北地區,甚至全國大專天主教同學會,
並自籌基金建築會所,為教會獻出一切,成績斐然。

方父於先生幼時,教以編家譜體例,啟發其對歷史之興趣,終其
一生,不改其趣。修道院其間,受潘正始與方同二師之教誨,奠
定堅實的國學基礎。及長,由學術刊物上學得「歷史專題研究」
寫作方法,逐漸走上治學之路。其關鍵人物有二位,首推陳垣,
由於陳之書信鼓勵,成為啟迪指引先生一生治學門徑最重要的導
師。另一為浙大任教時之同事-張蔭麟教授,張氏治學極廣,對
宋史、中外文化交流史及科技史都有深厚造詣,與先生興趣相同
,對先生影響最大。

綜言之,先生身為天主教神職人員,但卻成就於歷史研究上。遠
承利瑪竇、徐光啟輩重知識、中國文化的傳統,近接民國以來馬
相伯、英斂之創公教大學的精神,矢志研究歷史。在現代史學史
上,先生以學院外出身,努力汲取史料學派治史精華,始終服膺
「歷史學就是史料學」的信條,學術上的卓越成就,終獲得中央
研究院院士之殊榮。

先生生於西湖葛嶺山下,體本嬴弱,只要空氣渾濁,或睡眠稍有
不足,便易暈眩。但以久病成醫,並不以為意。於民國69年12月
18日,舉行文教基金會於台北市青年會,一面用餐,一面商談。
詎料未幾,先生即昏厥,或許頭部撞及地板,疑係腦震盪,一代
學人,就此與世長辭。

參考書目
王梓良 (民70,1月)。方豪先生的一生:悼方豪先生。大陸雜誌
,62(1),46-48。
李東華 (民77,9月)。史學與天主之間:方豪的志業與平生。歷
史月刊,8,30-36。
劉紹唐 (民70,3月)。民國人物小傳。傳記文學,38(3),142。
記事年表
年   代 事                            件
1910-09-24 出生於浙江杭州西湖葛嶺山下「婦女養病別墅」。
1916 入彭家埠小學一年級就讀。
1919 杭縣縣立第一單級國民學校四年級肄業。
1920-01-09 皈依天主教,於杭州天主堂領洗。
1921-07 入浙江嘉興天主教備修院,預備修道為傳教士。
1924 《浙江天主教小史》初稿成,為撰寫學術文章之始
1925-02-03 母喪。
1928-02-06 父喪。
1928 編寫中國天主教大詞典
1929 入寧波聖保祿神哲學院。
1934-05 自寧波聖保祿神哲學院卒業,旋赴浙江平湖縣天主堂服務。
1935-09-15 在嘉興晉升司鐸(神父)。
1936-06 撰《杭州大方井天主教古墓之沿革》一文。
1938-10-21 拜謁馬相伯先生,撰有〈謁九九老人〉一文。
1938-12-08 主編《益世報》於昆明,任副社長兼總主筆。
1941-08-30 應國立浙江大學之聘,就史地系教授兼史地研究所導師職。
1942-01-11 在浙大發起伽利略逝世三百周年紀念會。
1945-01 國立編譯館聘方豪為編輯。
1949-02-15 受聘國立台灣大學歷史系。
1950-07-01 台灣省文獻委員會聘方豪為顧問。
1954-03-11 台灣省立台北工專天主教同學會成立,方豪任指導司鐸。
1956-08 受聘為公務人員高等考試典試委員。
1958-08-28 出席西德慕尼黑舉行之第二十四屆國際東方學家會議。
1959-08 教育部第七屆學術審議委員會委員。
1960-05 遷往台北縣木柵鄉溝子口居住。
1963-08 政大政治學研究所兼任教授。
1969-08 國立政治大學文理學院院長。
1974-07-16 當選中央研究院院士。
1975-07-09 教宗保祿六世頒授「名譽主教」加「蒙席」銜。
1978-05-15 捐贈藏書一萬零一十九冊予政治大學。
1979-07-31 自台灣大學歷史系退休。
1980-12-20 病逝榮總,享壽七十一歲。
















附方豪先生的後記

今年五月,臺灣省文獻委員會刊行胡適之先生的父親鐵花先生有關臺灣的兩種遺著:一種是臺灣日記,一種是臺灣稟啟存稿,彙刊為「臺灣紀錄兩 種」。在光緒二十年正月初二日、初五、初六日和三月初一日的日記中,我發現鐵花先生還寫過「臺東州採訪修志冊,」而這本採訪冊就列在當時纂修的臺灣通志 (稿本)卷十九和卷二十。於是我在八月十日公論報的臺灣風土第一四一期發表了一篇「胡鐵花先生與臺東州採訪修志冊」,並寄給胡先生一份。在那篇文中我糾正 了伊能嘉矩臺灣文化志中對這本採訪冊撰人推測的錯誤;我介紹了採訪冊的內容;我也列舉了冊中關於鐵花先生本人的事蹟;我又認定通志卷二十七臺東昭忠祠所附 「文武員弁勇丁名冊」也是鐵花先生所擬的;最後我說明在通志其他卷內,還有轉載臺東州採訪冊的地方。稍後,我又託學生鈔了一份「臺東州採訪修志冊」和「文 武員弁勇丁名冊」,一併寄給胡先生。胡先生讀到我的短文,收到採訪冊鈔本,非常高興,他寫信告訴我他身邊還有他父親的文集鈔本,不過不是自己編的,內有 「記臺灣臺東州疆域道里表地方情形並書後」一篇,共二千五百餘字,其中書後佔七百五十字,和採訪冊的建置沿革相同,更足證明採訪冊是他父親的遺稿。胡先生 把他父親的那篇遺文鈔了一份,用採訪冊仔細校了一遍,然後寄給我,要我作一序或跋,送大陸雜誌發表。可是我收到後,發現有些疑問,同時我又參考了光緒五年 夏獻綸的臺灣輿圖並說,於是我把鐵花先生的遺文和胡先生的校語,重鈔一份,再寄到紐約;胡先生又校改了幾處,再寄回給我。因著航空事業的進步,為這篇文 字,我們信件來回了六、七次,這篇文稿也在中美間飛行了幾次,然後才決定付印。付印前我又不放心臺大所藏的傳鈔本臺灣通志,再借省立臺北圖書館的鈔本來校 閱,結果又發現採訪冊原本有兩處和集本相同,而是臺大傳鈔本鈔錯了。

臺灣省文獻委員會刊印「臺灣紀錄兩種」時,如把稟啟存稿依照日子,印在當天的日記後,豈不更便於稽考?我曾舉一例告訴胡先生。日記卷一、光緒十八年四 月初五日日記,有一句說:「城中及城外無安靶處」,羅爾綱先生在「及」字下註說:「綱按及字疑為云字」,大約羅先生以為城中不能安靶,所以有此註;但若一 查同年同月初九日的申報文件,記初五日巡閱鳳山軍營說:「因城內外無空地可作操場,是以點名而未校靶。」此處所說「城內外」和日記所說「城中及城外」完全 符合。胡先生第一次回信,對於把稟啟存稿依照日子印在當天的日記後,說:「此意我完全贊同。」又說:「先生所舉『及』字一例最確。」第二次回信說:「先人 臺灣紀錄,我依照先生指示,用印本剪貼,重編為臺灣日記與稟啟三卷。」因為鐵花先生自編年譜,到四十一歲為止,胡先生近來正在替他父親續編年譜,主要的步 驟,是先把他父親的詩文稟啟編入日記。所以在給我的信中說:「最近我校讀先父臺灣遺著兩種,即將日記所記稟啟各件的月日,注在稟啟無月日各件之下。」又 說:「可惜稟啟存稿不完全,詩文又多無月日,當先考訂詩文各件的年月日,然後儘可能選擇材料為年譜之用。」在這裡我們可以看出流寓海外的胡先生,是怎樣的 不忘他已故的父親、不忘臺灣和他一貫的治史方法;我們也可以看到他父親是怎樣的能在五、六十年前,便很詳細的注意到臺灣東部的地理情形和它的重要性。四十 年十一月二十二日方豪謹跋。



附錄二

記臺灣臺東州疆域道里地方情形並書後

胡傳遺稿

胡適校寫

州在臺灣山後。東濱大海;西際番山;南界阿郎壹溪;北界加里宛社。(冊本無社字;冊本係指方豪先生鈔寄的臺東州採訪修志冊。凡冊本有而家藏先人文集鈔 本沒有的,以〔〕為記。)南北延袤三百二十七里;東西寬處數十里、〔窄處十餘里〕數十里不等。南距恆春,西南距鳳山,西距安平、嘉義、雲林、埔里,北距宜 蘭,皆為番山所隔〔絕〕。

謹按舊通臺東之道有六:一由恆春縣出東門,東北行十三里至射麻里,又二十里至萬里得,又二十里至八磘灣,又北二十五里至牡丹灣,又二十七里至阿郎壹 (冊作益)溪,又十里至巴塱衛,又十五里至大麻里,又四十里至埤南。此由恆春沿海北達埤南之舊道也。(按方豪先生函告:光緒五年夏獻綸著臺灣輿圖並說,各 廳縣都附道里表。當時臺東還沒有設州,所以採訪冊疆域所記道里,一部分和夏獻綸所記同,一部分是後來所加。連雅堂先生著臺灣通史卷十九郵傳志,也附有後山 道里表。今據臺灣通史,簡稱道里表。此條道里表作「自埤南二十里知本,二十五里大貓里,三十三里干仔闢,二十里巴塱衛,十里阿郎壹溪,二十七里牡丹灣,二 十五里八磘灣,二十里萬里得,二十里射麻裡,十三里恆春東門。」)

一由恆春縣(冊無縣字)北五十里之楓港東北行十里至射不力,又北十里至圓山下,又五里至雙溪口,又十里至武吉山,又十里至大雲頂,又十五里至英華嶺, 又十里至魯木麻(冊作鹿,道里表同)山,又東十里至阿郎壹(冊作益)溪,又北十里至巴塱衛。此通判鮑復康所開之道也。(按此條道里表二作「自楓港十里射不 力,十五里雙溪口,二十里大雲頂,十五里英華嶺,二十里阿郎壹溪,十里巴塱衛,二十里干仔闢,二十里干仔崙,十三里大貓裡,二十五里知本,二十里卑 南。」)

一由鳳山縣(冊無縣字)東三十里之下淡水東行十二里至赤山,又十五里至雙溪口,又五里至內社,又十五里至昆崙坳,又十五里至大石巖,又四十里至諸也 葛,又東二十里至蚶〔虷〕(冊蚶皆作虷,下同。)子崙。此同知袁聞柝所開之道也。(此條道里表三作「自下淡水十二里赤山,十五里雙溪口,二十里昆崙坳,十 里大石岩,四十里諸也葛,二十里干仔崙,十三里大貓裡,二十五里知本,二十里卑南。」干仔崙以下與前山至後山道里表二重。)

一由鳳山縣(冊無縣字)之下淡水東行三十里至射寮,又八里至紅泥嘴,又十六里至立里社,又九里至南昆崙,又東二十里至古阿崙,又二十三里至望春(望春 冊作春望,道里表同。)巖,又東十里至大烏萬溪(亦名大竹高,一名大得吉。)(按:上註原作雙行,不加括弧。後凡小註同。冊無小註。)又北十里至蚶子崙。 此總兵張其光所開之道也。

一由雲林縣東行十七里,至大坪頂,又七里至茅埔,又八里至紅魁頭,又五里至頭社子坪〔頂〕,又五里至南仔腳蔓,又八里至合水,又十一里至東埔社心,又 三里至霜山橫排,又七里至東埔坑頭,又五里至陳坑,又十里至鐵門洞,又十八里至八同關,又十三里至八母坑,又十三里至架札,又五里至雙峰仞,又五里至粗樹 腳,又四里至大命溪底,又十二里至雅託,又十三里至雷風洞,又三十一里至打淋社,又四十里至水尾。此總兵吳光亮所開之道也。

一由宜蘭縣南五十八里之蘇澳沿海南行二十里至東澳,又三十里至大南澳,又三十五里至大濁水,又二十五里至大清水,又二(道里表二作三)十五里至得其 黎,又十里至新城,又四十里至加里宛,又十五里至花連(花連冊皆作花蓮)港,(此條道里表作「自宜蘭十五里溪洲渡,五里羅東,十二里猴猴社,十八里蘇澳, 二十里東澳,三十里大南澳,三十五里大濁水,二十五里大清水,三十五里得其黎,十里新城,五十里花蓮港。」)又二十里吳全城,又沿山南行十五里至象〔鼻〕 嘴,又十五里至鹿甲皮,又十二里至大巴塱〔蘭〕,又十八里至拔子莊,又十五里至水尾。(道里表吳全城以下作三十九里大巴壟,二十二里周塱社,二十二里水 尾。)此提督羅大春所開之道也。

以上六道,皆同治十三年秋冬以後,督辦臺灣海防大臣沈公葆楨建議,用重兵、糜鉅餉所開;穿番中以行,處處築堡設防,剿撫兼施,不遺餘力。然兵甫撤,而道即為番所阻;今皆不復能通行,前功盡棄矣。

今前後山相通,只三條崙一縷之道;乃光緒八年以後提督周大發、張兆連相繼開通者也。自鳳山縣南三十里之(冊無「縣南三十里之」六字)東港東南行三十里 至三條崙,上嶺十五里至歸化門,又東南七里至六儀社,又南十三里至大樹前,又南下嶺十五里至(冊無至字)大樹林,又南下嶺十八里至出水坡,又東七里下嶺至 溪底,沿溪東行七里至海,曰巴塱衛,折而北,沿海行十五里至大得吉(即大烏萬溪)(冊無小註。),又北十五里至蚶子崙,又北二十里至大麻里,又北二十里至 知本社,又北二十里至埤南,即光緒元年移駐南路撫民理番同知、今臺東州寄治之處也。

由埤南西北十里至大溪口(冊作白石口),〔又〕沿溪行十五里至擺那擺社,(此處兩本最不同。我因下文有白石口以至擺那擺云云,故疑此本誤脫白石口。冊 本果有白石口而無大溪口。但冊本「又」字使我猜想原文應是「至白石口,又十里至大溪口,又沿溪行」。但方先生替我參考了很多圖志,都不能對這一段有所補 益。)又北七里至鹿寮,又八(冊作六)里至鹿寮埔,又七里至雷公火社,又十里至新開園,又五里至大陂,又十里至公埔,又十五里至大莊,又十二里至璞石閣, 又十里至迪街,又北二十里至水尾,即光緒十四年奏請築城設臺東州治之處也。

自水尾而東(冊無東字)沿大港行,二十五里至海,曰大港口;自大港口沿海而北,十五里至石梯莊,又北十二里至八里環,又八里至貓公社,又北六十五里至花蓮港。

自大港口沿海南行,過納納社,十里至開傘埔〔冊作鋪〕,五里至水母丁,又十五里至加早灣,又二十里至彭仔村〔冊作存〕,又南十里至烏石鼻,又十里至阿 哈姑買,又五里至成廣澳,又南二里至微沙鹿,又十三里至馬老漏,十里至莪力社,五里至都律社(冊無社字),十里至小馬武吻,三里至大馬武吻,八里至加里猛 甲,五里至八里芒,八里至都巒,十八里至基南,四里至猴子山,過埤南溪(冊無此四字)〔五里〕至埤南。

此臺東內外沿山沿海道〔里〕之全數也。

自巴塱衛以至埤南,皆沿海行沙磧中。自白石口以至擺那擺,皆溯埤〔南〕溪行。自擺那擺以北至新開園,皆溯新武洛溪行。自大陂北至大庄,皆順網綢溪行。 自大庄以北過璞石閣至水尾,皆順大密北納河行。自水尾北至拔子庄,則又溯挖鈴拗溪行。皆無路,行石磧中;溪多石也。自拔子庄以北達花蓮港,則皆(冊作又) 順紅巖溪行。亦無路(冊無此三字),行沙磧中;溪多沙也。所有溪河,皆兩山夾之。所有番社皆在山之麓,溪(冊作水)之濱。所有荒地皆溪中沙灘稍高之處,稍 掛淤泥,草生甚茂者也。棄而不開,恐有水患也。所有已開地畝,皆在近山稍遠溪流之處。然亦難免於水患,以山甚陡峻,水漲猛而且暴也(此句冊作水易漲且猛而 暴也)。此由巴塱衛沿海以北,由埤南沿山以北,所有地段之大略情形也。

自埤南涉溪而北,踰猴子山,沿海北達成廣澳,又北達大港口,又北達貓公社,約二百里;可墾之地皆不甚廣。自貓公社沿海以北,達花蓮港,六十五里之間, 亦有可墾之地。從前阿眉番曾開墾成熟;今為木瓜番時出擾殺(冊作殺害),避而遷去;路遂不通。此由埤南沿海以北所有地段之大略情形也。

花蓮港以北至加里宛各社二十里之間,最為平廣,土之膏腴甲於後山;而大鹵番時出擾之。加里宛以北,新城、得其黎、大小清水、濁水溪及大南澳等處,延袤 一百六十七里(冊作百六十里),今已棄在境外。而境內沿山沿河(冊作海)所有溪河,夏秋多雨,(冊作雨多)水漲阻隔而不能通往來者,歲必有一、二月之久。 地勢如此,水勢如此,是以經營已二十年而土不加辟、民不加多也。(以上分段及標點,以下「書後」的分段標點,都是胡適加的。〕

謹按臺東僻在後山,拊(冊誤作附)全省之背;用兵經營其地,以杜外夷窺伺之萌,所謂臥榻之旁不容他人鼾睡也。然由前山陸路勞師鑿險,冒瘴深入,扼要設 防,剿番、撫番,招民開(冊作墾)荒,不遺餘力,已二十年,糜餉已數百萬,而兵猶不能(冊無能字)撤,歲費尚需十餘萬金。始設廳,繼改州,悉以內地之治治 之。而至今民不加多,地不加廣,如耕石田,徒費財力。且將成為漏卮,無所底止。豈前山可開而後山獨不可開哉?

觀于鄭氏之往事,而得失難易之故可知矣。

鄭氏以安平為巢穴,以鹿耳門為門戶,以澎湖為障蔽,專事(冊作恃)舟楫,以守、以戰,以轉運百貨,厚自封殖,以招誘無業之民,使墾荒地。往來出入,飄忽無常,使中國不測其所為。而臺灣日益開拓。蓋由外而內,由近而遠,漸推漸廣,伸縮自如也。

今西洋諸(冊作各)國經理各海島而佔據之,皆師鄭氏故智。先以舟楫據海口,立市埠。置兵不多,不遽深入。力聚,易以自固。費少,易以持久。以互市誘遠 近,懋遷有無,使百貨外自海至,內自(冊作由)山出,各爭便捷而自集。久之而人日眾,土日闢,自成都會,然後設官以治之。務求有人、有土、有財而足用,不 蹈務廣而荒之失(冊作失之)也。今我開後山,乃反其所為。舍海道,棄舟楫,專事陸道;踰山嶺,穿番社,力求深入。處處設防,處處為番所牽制。徒自罷其力於 荒山窮榖之中(冊作間),如羝羊觸籓,不能退,不能遂。師老財費,夫何怪焉!

粵之瓊州,孤懸海外,與臺灣同。珠崖置郡始于兩漢;其來久矣。而(冊無而字)深山之中至今猶為(冊作有)生黎所據,不入版圖,猶臺灣之有生番也。自明 以來,言瓊事(言瓊事冊作善言兵)者往往議開十字道,橫直穿黎心;使北由瓊州,南達崖州,東由萬州,西達儋州,均無阻隔(冊作隔阻);置兵其間,謂可居中 以制外。光緒十三年粵督張香濤制軍用其策,果開通矣;而山中煙瘴甚厲,兵不能久駐,未幾而仍廢塞。亦猶臺灣所開以通後山之六道皆不能常通〔也〕。可見島嶼 之鄉,利用舟楫,由海道自外而入易為力,由陸道自內而出難為功;不獨臺灣然也。

夫臺灣後山有成廣澳,有大港口,猶前山之有鹿耳門也;有火燒嶼,猶前山之有澎湖也。如倣行鄭氏之法,據海口而不深入,文埠市(冊作市埠)以廣招徠,造 輪船一艘(冊無此四字)、帆船十艘,置兵五百人足矣。杜外夷之窺伺,免內番之牽制,伸縮均得以自如矣。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也。謹附末議,以待擇採(冊 作採擇)焉。

〔民國九年(一九二○)六月,周白棣先生從原鈔本鈔出一本。民國二十年(一九三一)三月,羅爾綱先生用原鈔本校一遍。民國四十年十月一日胡適重鈔;十月九日用方豪先生鈔寄的「臺東州採訪修志冊」校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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