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8月2日 星期日

胡適之先生《論語》、《孟子》「檀弓」活的語言/《易》/ 《馬氏文通》/活的語言是有文法的。

胡適日記1917關於讀 論語/的心得-- 他19歲作詩經的"言"字一文,就讓蔡元培想請他到北大。

他一輩子的讀《論語》 心得都少有系統地寫出文來,但是與朋友如毛子水、趙元任、楊聯陞、胡頌平等的討論或介紹, 很值得整理出來。印象中到武漢大學演講時談論過《論語》的一些問題。

 胡適之先生晚年談話錄》頁62,談到"你應該熟讀《論語》,把《論語》讀得熟透了,文章自會寫通的。"
這段話其實應該建立在了解上,而無法靠背誦,譬如說,頁62談

(受詞)能勿勞乎?
焉 (介詞)能勿誨乎?

忠君愛國應改為"忠於君愛國"。

 胡適之先生說他的文法知識,是讀通 《馬氏文通》得來的。
 活的語言是有文法的。胡先的文章寫通的原因,是從《論語》、《孟子》讀通的。


一九六○年三月二十一日【聯經版第九冊頁三二二○/油印本第二十二冊頁一八七~一九三】

他們不知道[論語]、[孟子]都是當時的活的語言,活的語言是有文法的。像我的「爾汝篇」、「吾我篇」,各字都有一定的用法。所謂文法,是後人從活的語言之中分析出來的東西。我是從[馬氏文通]讀通文法的。「檀弓」是和[論語]同一個時代的,所以「檀弓」的文法和[論語]相同。」胡頌平問:「蘇東坡教人讀『檀弓』,就是這個道理嗎?」先生說:「你還要知道時間和空間的不同。時間是指時代,時代不同了,活的語言有變化了,文法也有變化了。空間是指地區的不同,像你的浙江話,他的山東話,各地的方言不同。如[左傳]這部書的文法就不整齊了。因這部[左傳]是用各種不同的材料集成的,包括好些不同的空間和不同的時間,所以就不整齊了。古文就是當時的活的語言,到了後代,時代不同了,語言不同了,還要寫古代的語言,自然寫不好了;又不通文法,所以寫了許多不通的東西了。[論語]上有兩句話:

愛之能勿勞乎?忠焉能勿誨乎?

為什麼愛字之下用『之』字,忠字之下不能用『之』字而用『焉』字?你如懂得文法,『之』字是『受詞』,愛字是動詞,動詞之下可用受詞。『焉』字是介詞,意義是『於是』,所謂『忠君愛國』在文法上講是不通的,應該說『忠於君』,才對;所以不能用『忠之』而用『忠焉』。這是當時的活的語言。活的語言是有文法的。我的文章寫通的原因,是從[論語]、[孟子]裏讀通的。你應該熟讀[論語],把[論語]讀得熟透了,文章自會寫通的。」


讀余英時的《胡適之先生年譜長編 序》 , 提到金教授的馮著中國哲學審查報告-- (我的看法) :金是活在自己的世界的人---他某些方面其實是沒什麼貨色的。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