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9月16日 星期五

一代豪杰“傅大炮” (许纪霖);傅斯年與胡適:俞大綵「憶孟真」「教育崩潰之原因」《打油詩》.....《仙人掌雜誌》第一卷,第一號1977;傅沅叔

 到傅園簡介傅斯年(1896~195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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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豪杰“傅大炮” (许纪霖);傅斯年與胡適:俞大綵「憶孟真」「教育崩潰之原因」《打油詩》.....《仙人掌雜誌》第一卷,第一號1977;傅沅叔




仙人掌雜誌第一卷第一號1977*當年出三版因為是傅斯年專輯」,甚至有傅夫人俞大綵憶孟真13-24整本書只喜歡此篇他們1934年在北平結婚*16年多的清苦婚姻生活的許多瑣事在傅斯年過世近27年之後才第一次寫出來,很難得下次到傅園散步當朗頌一遍

胡適1934.6.20 有一首《打油詩》(乃半闕《生查子》):


是醉不是罪,先生莫看錯。這樣醉胡塗,不當看見過。
  孟真在戀愛中已近兩月,終日發病。有一天來信引陶詩,"君當恕醉人",誤寫作"罪"人。



對我們這些愛書人最可記的有很多。,譬如說他要董作賓先生刻一章孟真遺子之書」。......我死後竟半文錢留給你們母子......
此文說1949年胡適之先生赴美時,傅斯年夫婦幫忙,將胡太太一起帶到台北。
傅斯年過世後, 胡適給俞大綵信......

*我2013年寫此文時,漏讀此集收傅斯年寫「教育崩潰之原因」(舊文新刊,頁203-08,原發表在《獨立評論》第九號,1932.7.17
內中引傅斯年問胡適:哥倫比亞留學生回國對教育界的危害......


 胡適日記全集 5: 1928-1929  頁581等
1929.4.27  傅斯年論孫中山: ......中山肯幹而我們只會批評人,"幹"-- 此中山之不可及處。

1929.3.31 p.554 傅斯年認為齊物論根本就是慎到的書.  他的說法比胡適的徹底得多

1947.4.22 夜給傅斯年的信. 傅沅叔先生願賣史語所宋版莊子 北宋本史記
  (傅還給胡建議參考天津圖書館的全祖望五校水經注本)
http://www.mh.sinica.edu.tw/MHUserFile/HuShih/web/spRoom/spRoom.html



傅增湘 (18721949) - 正文
  中國現代藏書家、版本目錄學家。字潤沅,後改字沅叔,別署雙鑒樓主人,藏園居士等。四川江安縣人。生於187211 9日,卒於19491020日。幼年隨父居江浙等地就讀私塾,後定居天津。光緒十四年(1888)中舉。光緒二十四年中進士,選翰林院庶起士,散館授翰林院編修。1905年起,在天津辦學。1909年任直隸提學使。辛亥革命以後,曾任約法會議議員、教育總長等職。1927年任故宮博物院圖書館長。1929年赴日本考訪中國古籍。他大規模藏書活動始於辛亥革命之後,經常出入於北京各書肆,並多次到浙江、安徽等地訪求圖書。他與同代藏書家張元濟、周叔弢等人互通書之有無。北方藏書家之書散出後,有不少為他收購。他經過數十年努力,藏書積至20萬卷之多,成為中國現代大藏書家之一。其藏書處名雙鑒樓(原以收有宋本《資治通鑒》、元本《資治通鑒注音》而取名,後又以南宋淳熙宮廷寫本《洪範政鑒》代替《資治通鑒注音》)。晚年居北京,又有藏園為藏書之所。臨終前,囑其家人,將大部分藏書捐贈給北京圖書館和四川大學 。但經他收藏的善本,亦有流出國外者,如宋刻《後漢書補志》、《魏書》等。
  傅增湘精於版本目錄之學。 一生所校之書有800種、1.6萬多卷。 經他校勘並刻印的圖書有《雙鑒樓叢書》、《蜀賢叢書》、《周易正義》、《資治通鑒》等。他還選出所藏 善本供商務印書館和私人刊刻。 其研究版本、校訂圖書的最大成果是留下了大量題跋和書錄。余嘉錫為他的《藏園群書題記》所寫序中說:“四部九流,無所不備,以視陳仲魚《經籍跋文》,精密相似,而博瞻過之矣。”他撰寫的題跋及書目有《藏園群書題記》(1934)、《雙鑒樓善本書目》(1929) 《雙鑒樓藏書續記》(1930)、《藏園續收善本書目》 (稿本) 《藏園群書經眼錄》(1983)等。



 傅沅叔先生七十壽詩代(近現代·郭風惠)
四海皤然遺一老,笙簧六籍清懷抱。 嘉陵山水鐘間氣,吐吞靈秀逸塵表。
中歲聲華馳日下,鸞騫鳳翥翮翼矯。 天下龍門屬元禮,多士人師歸有道。
一自杜宇啼冬青,幾從湘渚紉香草。 大隱朝市亦陵藪,盛業寢饋依緗縹。
丘索墳典浩煙海,賞鑑抉剔入幽渺。 三冬足笑方朔陋,萬卷儲訝陸桔少。
小儒咋舌不敢窺,有如鼴飲一勺飽。 今世何世灰亂飛,黔首自召祖龍燎。
收書功不在禹下,隻手獨挽狂瀾倒。 藏書且易讀書難,手未釋卷頭已皓。
丹鉛雌黃校勘勤,紛紛落葉掃复掃。 微言大義時創獲,何盧顧黃誰智巧。
慘澹尼父刪定心,遊夏而外孰與曉。 客談瀛洲語天姥,仙之人兮結夙好。
大地直追霞客踪,殘山怕覽馬遠稿。 移來西蜀子云亭,故山猿鶴晨夕繞。
觴詠談笑關掌故,鸚鵡前頭話天寶。 曠世不逢福慧養,道德文章亦壽考。
莫從東海問麻姑,且遲西母傳青鳥。


臺灣大學農場推出的馬克杯
竟然將傅鐘改寫成"傅士(sic 可能是"傅氏") 晨鐘" (因為硬要用四字來形容校園十景......)




 王汎森 (作者): 《傅斯年:中國歷史與政治中的個體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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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譯本序

鳴 謝

縮略語

導 論 1895年後的思潮與傅斯年

  傅斯年在中國現代知識界的地位

第一章 傅斯年的早年

  家鄉:瀕於崩潰邊緣的舊社會
  傅斯年的成長歷程
  北大歲月
  傅斯年和《新潮》
  作為五四遊行示威主將的傅斯年
  年輕的叛逆者
  作為文化批判者的傅斯年
  對中國國民性的批判
  傳統學術的再評估
  創造一個社會
  一團矛盾

第二章 新歷史學派的形塑

  在倫敦和柏林的學習
  傅斯年與史語所
  史語所的眼界和目標
  史語所的工作

第三章 走向中國文明多元起源論:中國古史的學說

  中國古史起源多元論
  重建中國古代史
  傅斯年學說的影響

第四章 反內省的道德哲學

  反內省傳統的出現
  古代道德哲學的去倫理化
  終結內省的道德傳統

第五章 五四精神的負擔

  歷史與政治
  《東北史綱》
  文化認同的需要
  愛國主義與反傳統
  政治選擇

第六章 一個五四青年的晚年

  政府不端行為的批判者
  對民族往昔的兩難心理
  平抑昆明學生運動
  懲治漢奸
  清流
  動盪年代的知識份子:在臺灣和台大
  尋找道德之源
  歸骨于田橫之島

結 語 一個五四青年的失敗

附錄一 攻擊顧頡剛的小說片段

附錄二 傅斯年與陳佈雷筆談記錄

參考書目

附論六篇

傅斯年對胡適文史觀點的影響
胡適與傅斯年

伯希和與傅斯年
傅斯年與陳寅恪——介紹史語所收藏的一批書信
什麼可以成為歷史證據——近代中國新舊史料觀點的衝突
一個新學術觀點的形成——從王國維的《殷周制度論》到傅斯年的《夷夏東西說》

《傅斯年全集》總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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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適是"中國學述團體協會 西北科學考察團"的理事長
在1940年他又是駐美大使,就協助將運到香港的居延漢簡運美。
等台灣的環境成熟 (他身後), 再依他的存條,安排其返台。

胡適在1940/7/31 給玉甫、森玉兩先生的信
"......始終護持 皆使適感嘆下淚 適在當日實負典守之責 一旦遠行 竟不能終始其事 至今耿耿....."



傅斯年、胡適與居延漢簡的運美及返台
一、謎團
二、居延漢簡在香港的情況
三、傅斯年、胡適與居延漢簡之運美
四、漢簡在美情況及來台經過
五、小結

改寫自〈傅斯年、胡適與居延漢簡的運美及返臺〉,《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集刊》66.3 (1995):921-952。


"香港大學馮平山圖書館藏居延漢簡整理檔調查記" 內有胡適參加數次 "中國學述團體協會 西北科學考察團 全體理事會議" (1934-1936 pp.525-29) 的會議紀錄摘要


地不愛寶:漢代的簡牘  
作  者: 邢義田  
出 版單位: 北京中華書局 (簡體) 
出版日期: 2011.
頁389-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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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馳,勸阻老師千萬不要上當。他對胡適說,蔣表面上要改革政治,實則缺乏起碼的改革誠意。借重先生您,全為大糞堆上插一朵花!只要先生您堅持不可,非任何人能夠勉強。您三十年之盛名,不可廢於一旦,令親者痛,北大瓦解。傅斯年這番話,最後還是發揮了作用,甚至是決定性的作用,胡適留在了北大。
傅斯年的不入政府,並非權宜之計,這與他對現代知識分子的自我理解有關。他相信,只有守住輿論的公共領域,知識分子才有自己最好的政治發揮。在給胡適的信中,他有一段話,說得極透徹:“我們自己要有辦法,一入政府即全無辦法。與其入政府,不如組黨;與其組黨,不如辦報。 -- -- 我們是要奮鬥的,惟其如此,應永 遠在野,蓋一入政府,無法奮鬥也。”永遠在野,這也是豪傑氣,這樣的豪傑氣,已經遠遠超越了傳統士大夫的性格,很有點現代知識分子的味道了。
因為是國民黨多少年的朋友,傅斯年對這個黨的弊病看得比一般局外人都要清楚。他在那篇膾炙人口的檄文《這個樣子的宋子文非走開不可》開首,就深有感觸地寫道:“古今中外有一個公例,凡是一個朝代,一個政權,要垮台,並不由於革命的勢力,而由於他自己的崩潰!”他認定,國民黨墮落到如此地步,主要就是由於孔宋這樣的腐敗勢力作祟。改革政治的第一步,就是請孔宋走開,肅清既得利益。他以絕然的口吻說:“要社會公平,必須侵犯既得利益,要實行民生主義,必須侵犯既得利益。”
中國士大夫的理想,就是一個公平、正義的社會。傅斯年的公平理想,已經超越了傳統士大夫的格局,擁有了現代新自由主義的內涵。他是一個自由主義者,但他沒有像時下中國一些“庸俗的自由主義”者那樣,將自由主義理解為“自由競爭”、“財產自由”、“發展至上”等幾條向權勢者或新富翁獻媚的市場教條,他對歐洲歷史上的自由主義有自己的反思,認為 19 世紀的自由主義因為與資本主義結合,一切為了資本家的利益而變質了。“自由主義是一種人道主義,只緣於資本主義結合而失其靈魂,今若恢復靈魂,只有反對發達的資本主義”。傅斯年心目中的自由主義,是主張“四大自由”的羅斯福新政,是英國工黨的社會主義路線。
他有一段名言,特別反映了內心的理想:“我平生的理想國,是社會主義與自由並發達的國土,有社會主義而無自由,我住不下去,有自由而無社會主義,我也不要住。”中國是一個既無自由也無公平的國家,偏偏又是他生於斯、長於斯的地方,他無法拋棄它、離開它,只有為了心中的理想去吶喊和奮鬥。他對孔宋這樣的誤國勢力恨到了咬牙切齒,欲除之而後快。不惜豁出隻身,與之搏鬥。
同樣為親政府的自由主義,傅斯年與胡適是有點區別的。在 20 年代末,當胡適為人權呼喊的時候,傅斯年倒是埋首於象牙塔中遠離塵世。到 40 年代末,兩個人似乎倒了個位置:胡適越來越保守中庸,傅斯年日趨激進亢奮。傅斯年曾經說過:“適之是自由主義者,我是自由社會主義者”。程滄波也這樣評論,如果說胡適是“保守的自由主義者”,那麼傅斯年就是“急進的自由主義者”。傅斯年主張“現在改革政治之起碼誠意是沒收孔宋家產”,但胡適卻不甚贊同,他回复傅斯年說:“我的 Anglo-Saxon 訓練決不容許我作此見解。若從老兄所主張的'法治'觀點看是決不可能。若不用法律手續,則又不是我所想像的'法治'了,只可以用共產黨的'清算'了。”至於對國民黨和蔣的看法,胡適也自認在海外九年,看事理較國內朋友客觀、寬恕,還保留一點冷靜的見解。胡適未免天真、自信了一點,在這方面,還是傅斯年的眼光更犀利。他看透了蔣表面誠懇,實質是只懂壓力,不知其它,特別是美國人的壓力。他對胡適說:“我們若欲於政治有所貢獻,必須也用壓力,即把我們的意見加強並明確表達出來,而成一種壓力。”
抗戰爆發以後,蔣禮賢下士,常常召見傅斯年垂詢國事,他成為最高領袖廳裡的座上常客,但傅斯年並不因此而膝蓋骨發軟,大唱“英明領袖”的頌歌。縱然皇恩浩蕩,依然一身豪氣,大施壓力。1944 年,傅斯年在參政會上向孔祥熙發難,揭發其在發行美金公債中舞弊貪污,全場為之轟動。會後,蔣介石親自請傅斯年吃飯,為孔說情。席間有這樣一段精采對話:
“你信任我嗎?”
“我絕對信任。”
“你既然信任我,那麼就應該信任我所任用的人。”
“委員長我是信任的,至於說因為信任你也就該信任你所任用的人,那麼,砍掉我的腦袋我也不能這樣說。”...
这样的豪杰气,纵然于世无补,却弥足珍贵。它象征着在一个浑诨昏世中,人心不死,正义未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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