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3月1日 星期二

吴虞/《吴虞文錄》序

胡適為吴虞*的《吴虞文錄》作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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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自
百家争鸣]->[张耀杰文集]
吴虞与胡适的书信交往
北京中华书局1980年8月出版的《胡适来往书信选》,共收入吴虞与胡适的两封来往书信,其一是1920年3月21日的吴虞致胡适信:
“伏处西陲,钦仰高风久矣。顷接女桓来书,敬悉先生起居曼福,又承介绍女桓,且为担保,感荷无量,叩头叩头。成都风气闭塞,顽陋任事,弟二十年中与 之宣战,备受艰苦。《新青年》初到成都不过五份,弟与学生孙少荆各购一份,为之鼓吹,又与少荆诸人组织《星期日》及外国语学校学生邓奎皋、杨铭诸人(皆弟 之学生)组织《威克烈周刊》,销行颇广。近一二年风气渐开,而崇拜先生及仲甫之学说者尤多。……弟前作《说孝》一篇,此间颇多反对,甚至于卫戍司令部控告 弟同孙少荆为过激党,真可笑矣。此篇曾经邮寄教正,不知到否。……”
“仲甫”即中国新文化运动主帅陈独秀,“女桓”是吴虞的四女儿吴辟畺。她于这年春天投在胡适门下,经胡适推荐担保到美国留学,出国不久就与同乡兼同 学的潘力山同居,而潘力山家中已有妻室。消息传回成都,以卫道自居的徐桐等人借机发难。据1920年7月1日吴虞日记记载:“徐某将借潘、吴自由结婚以攻 男女同校,借攻男女同校以解散外校,而移祸新派,且加此间新派以主张倒军阀之名,以鼓励军人派之恶感。其计颇秘云。”作为反攻,吴虞写出《告满清举人徐 桐》、《徐桐故事》、《四川劝进人名表》等文到处邮寄散发,揭露徐桐参与拥戴袁世凯称帝等不良行为。吴虞与徐桐们的纷争,惊动了远在北京的胡适,他于 1920年9月3日给吴虞写信致意,说是“现闻成都报纸因先生的女儿辟畺女士的事竟攻击先生……春间辟畺因留学的事来见我,我觉得她少年有志……后来忽然 听见他和潘力山君结婚之事,我心里着实失望。……后来任叔永回国,告诉我他过卜克利见辟畺时的情形,果然辟畺躬自操作家务,努力作主妇了。……自由有时可 以发生流弊,但我们决不因为自由有流弊便不主张自由。……我是很敬重先生的奋斗精神的。”
危难之中,作为新文化运动策源地的北京大学向吴虞伸出援助之手,于是便有了吴虞与胡适1921年5月10日的正式会见。据胡适当日日记记载:“陈惺 农邀在中央公园吃午饭,会见吴又陵先生(虞),这人是十年前的激烈分子,在成都不为人所容,后来《新青年》出版,守旧的空气稍变,他才渐渐的受人欢迎。但 旧党终忘不了他。去年他的女儿辟疆和潘力山自由恋爱,在美洲结婚,而潘君家中本有妻。守旧党因此大攻击潘君,并攻击吴君,吴君竟至不能出门。我曾有信安慰 他。此次是北大邀他来教国文的。今日我第一次见他。……”
吴虞此次到北大任教,动议者为沈尹默,接洽者为马幼渔,奔走联络者为吴虞的堂弟吴君毅,胡适与四川籍的陈惺农也 都发挥了相当的影响力。在北京大学期间,吴虞与马幼渔、沈尹默、胡适之、沈兼士、沈士远、钱玄同、周作人、郁达夫、陈惺农、李大钊等都有过不同程度的接 触,其中最令他佩服的,首推胡适。
在5月10日记中,吴虞记下了对于胡适的第一印象:“胡适之颇能谈,富于文学趣味者也”。5月13日,他又向胡适请教如何讲授国文课,胡适回答说: “总以思想及能引起多数学生研究之兴味为主。吾辈建设虽不足,捣乱总有余。”吴虞据此在日记评价胡适“其思想活泼,殆少甚匹。”10月11日北京大学举办 新学年开学典礼,吴虞在日记中写道:“适之携予手同行,语予曰:‘你今日须讲演,讲演者坐东边’。予讲为《新文化再进一步之希望》,意切实而语滑稽,掌声 如雷。虽适之、……亦皆拍掌。……”随后,吴虞在公开发表的《辩胡适之先生解老喻老说》一文中,更有“适之先生之于学,可谓雷霆精锐,冰雪聪明,其所贡献 于社会者,多而且大”的赞誉。
1921年10月,《吴虞文录》经胡适介绍由上海亚东图书馆出版,胡适在《吴虞文录·序》中对吴虞在新文化运动中的地位与功绩做了最具权威性的介绍 与肯定:“吴先生和我的朋友陈独秀是近年来攻击孔教最有力的两位健将,他们两人,一个在上海,一个在成都,相隔那么远,但精神上很有相同之点。……我给各位中国少年介绍这位‘四川省只手打孔家店’的老英雄——吴又陵先生!
令胡适难堪的是,这位老英雄偏又是个自相矛盾的多事之人。1923年1月14日,正在休年假的女儿吴棱因为看电影不被准许与父亲发生争执,以非儒反孔闻名的吴虞,偏偏要搬出三纲五常、三从四德之类的儒教天理,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玩弄起了“存天理灭人欲”的旧把戏,说是“观剧既非所宜,况于半夜?……妇 女且不许,况于女子,况于夜间哉!”吴棱被宣布断绝父女关系的吴虞赶出家门,住进由美国返回北京的潘力山、吴辟畺家中。胡适出于好意,写信劝与女儿断绝关 系的吴虞每月给吴棱30元钱读书,吴的说法是:“自己能独立,方可讲自由,不能向老父索钱去讲自由。”“匈牙利诗人裴都菲,因学戏,其父老裴不以为然,不 与以金钱接济,此欧洲先例也。”
拒绝劝告之余,吴虞还把胡适的来信加上批语寄给吴辟畺。1923年2月5日,吴辟畺把这封信退还胡适,并附上一份与父亲恩断义绝的宣言书:
“顷吴又陵先生将尊函加上批语,令我们看了,其意不过以威令未行,恼恨玉芳耳。今将原批附信寄上,希阅后存尊处,其中有应辩正者数端,兹列于左:

(1)‘挟保人’虽不去,并未阻止,且同行尚有可靠年长之亲戚二人。
(2)玉芳因吴又陵先生明言与其断绝关系,且云:‘你到八大胡同都不管,你无叫我父亲之资格’,故言断绝关系没好大事。
(3)玉芳仅学法文二年,自不能听讲,年假习字温课外,游谈不为过。
(4)住校中者岂尽坏人乎?
(5)若膺留法,年二百元,衣食且不足,何能读书?其三年如何生活,吴先生不过问也。
(6)吴先生之新夫人,本系娼妓,初嫁人为妾,后再醮吴氏者,行为荒唐,心计恶毒,诚下流妇人也。
(7)冰如太太即君毅之夫人,素悉吴先生言行,不敢有所陈说。”

这里的玉芳即吴棱,若膺是吴虞三女儿吴楷的别名。“吴先生之新夫人”即吴虞原配夫人曾香祖死后续娶的常道玄,君毅与冰如则是吴虞的堂弟和弟媳。这封 信与上面引述过的两封吴虞与胡适来往书信一同被收入《胡适来往书信选》,并把时间错误地标注为1921年1月14日,吴辟畺退还给胡适的那封信却没有了下 落。关于此,唐振常先生在《吴虞研究》一文中曾经有所考证:
“近见新出之《胡适往来书信选》,其上册载有《吴辟畺致胡适》函。吴辟畺即吴虞四女吴桓,其致胡适此信,所谈者即系其妹吴棱与吴虞之纠纷,函中所称 之玉芳,即吴棱。吴棱与吴虞决裂后,即与潘力山、吴辟畺夫妇同住。吴虞称其父为‘魔鬼’,吴辟畺在这封信里也不称吴虞为父,而名曰吴又陵先生。《胡适来往 书信选》上册编者注吴辟畺此信云:‘参阅1920年9月3日胡适致吴虞信。’其实,胡适该信所谈,系吴辟畺与潘力山婚事,与吴辟畺此信谈父女之争事,全然 无涉。吴虞、吴棱父女之争,在胡适写此信后两年零四个月方发生。又《胡适来往书信选》将吴辟畺致胡适函标为1921年,系明显错误。吴辟畺此函,作于 1923年。”

1923年10月12日,吴虞又收到在法国勤工俭学的三女儿吴楷的来信,由于得不到足够的学费,她向父亲发出“我看非起大革命不可了”的警告,吴虞则在25日日记中发泄道:“诸女不能相助,反累责无已,且欲革命,尚得谓之有人心乎?”
在月薪260大洋并广有田产的吴虞拒绝出钱供女儿读书的同时,他自己却在北京过着糜烂生活,甚至把自己与妓女娇寓(娇玉)之间的风流韵事写成艳诗 “诗单”印发妓院并收入诗集,经钱玄同、孙伏园等人在《晨报·副刊》公开披露后更闹得满城风雨。身为人师的吴虞不仅不检讨自己的不良行为,还把自己极其荒 唐的风流账搬进最高学府大讲特讲,说是“在北大上课,向学生陈述事实,约一点半钟,并痛骂钱玄同,不欲示弱也。”令人遗憾的是,被胡适誉为“‘四川省只手 打孔家店’的老英雄”的吴虞,偏偏就是这样一位苏东坡式的六根不净的风流狂士,他的一生英名最终还是毁在了中国儒士只打别人不灭自己的“存天理灭人欲”的 旧根性上。
(china spring)(10/25/2001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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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虞


百科名片

吴虞,人名。新文化运动人物吴虞(1874-1939)字又陵,号黎明老人。四川华阳人。早年留学日本,归国后任四川《醒群报》主笔,鼓吹新学。1910 年任成都府立中学国文教员,不久到北京大学任教,并在《新青年》上发表《家族制度为专制主义之根据论》、《说孝》等文,猛烈抨击旧礼教和儒家学说,在“五 四”时期影响较大。胡适称他为“中国思想界的清道夫”,“四川只手打到孔家店的老英雄”。今人吴虞(1989-?)江苏镇江人。被誉为“中国吉他乐坛的新 星”。
目录
新文化运动人物
  1. 人物简介
  2. 人物生平
  3. 反封建思想
  4. 《吴虞文录》
  5. 吴虞通假
  6. 男女平权
  7. 他人评价
今人吴虞
展开

编辑本段新文化运动人物

人物简介



吴虞(1874-1939)〖又有(1871-1949)一说〗,字又陵,号黎明老人。四川新繁(今新都区)人。启蒙思想家、学者。早年留学日本,归国后任四川《醒群报》主笔,鼓吹新学。1910年任成都府立中学国文教员,不久到北京大学任教,并在《新青年》上发表《家族制度为专制主义之根据论》、《说孝》等文,猛烈抨击旧礼教和儒家学说,在“五四”时期影响较大。胡适称他为“中国思想界的清道夫”,“四川只手打到孔家店的老英雄”。著有《吴虞文录》等。

人物生平

吴虞(1872?—1949)四川新繁(今新都)人。字又陵、幼陵,号爱智。早岁肆业于成都尊经学院,戊戌

维 新时始求新学,在成都以教学馆为生,曾参与创设溥利公书局。1905年赴日求学,入法政大学。1907年回国,任成都府立中学等校教员。一度主编《蜀 报》。辛亥革命后,曾加入共和党,兼《四川政治公报》主编,后著文反对袁世凯称帝。之后在《新青年》撰文对封建礼教予以严厉抨击,因而被称为“只手打孔家 店的老英雄”。1917年应柳亚子之邀加入南社。历任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四川大学等校教授。1933年被迫去职。此后隐退,卒于成都。著有《吴虞文 录•别录•日记》《秋水集》,编选有《国文选录》《骈文选读》。吴虞少时曾从吴之英学诗文,从今文经学家廖平习经,深受儒家学说的影响。以后与父亲的关系 破裂,被逐出家门。1906年留学日本,归国后担任成都中学教习。一度主编《蜀报》。辛亥革命后,任《西成报》总编、《公论日报》主笔、《四川政治公报》 主编。1920年任北京大学、北京高等师范国文系教授,晚年任教于成都大学、四川大学。1933年因遭尊孔复古派的排斥打击,被迫辞职。

反封建思想

吴虞是清末民初时期的反旧礼教和旧文化的著名人物。他认为,封建统治者之所以提倡儒家思想,是因为其思想核心的“教”、“礼”等能在巩固其统治、维系封 建社会秩序中发挥特殊的作用,故用其来驯服制御臣民。吴虞对封建专制礼教对妇女的压制进行了批判和揭露,主张男女平等,为中国妇女解放而呐喊。吴虞还提倡 自由和个性解放,提高国民的民主意识,以建立资产阶级国家。   吴虞最重要的思想,就是批判儒学,揭露吃人的“礼教”。他批判儒学中以孝为中心的封建专制和家 族制度,指出:“详考孔子之学说,既认孝为百行之本,故其立教,莫不以考为起点。”考的范围统括一切,“居住不庄,非孝也;事君不忠,非孝也;莅官不敬, 非孝也;朋友无信,不孝也;战阵无勇,不孝也”,“凡人未仕在家,则以事亲为孝,出仕在朝,则以事君为孝。能事亲、事君,乃可谓之立身,然后可以扬名于 世”(《家族制度为专制制度之根据论》)。   他认为,中国要得到真正的共和,就必须除去君主专制与家族制度,而儒家伦理学说、社会组织上的 家族制度,和政治上的君主专制制度联系在一起,必须加以批判。吴虞反对以礼为准则的等级观念,揭露儒教以礼杀人的本质。他在鲁迅《狂人日记》的启发下,以 中国历史上的实例,揭露“吃人的是讲礼教的!讲礼教的就是吃人的!”他认为在孔子整个思想体系中,起主要作用的是礼,学礼、复礼、传礼是孔子思想和一生活 动的主线。孝是维护封建道德的主要内容,礼则是封建道德的主要表现形式。吴虞还认为,中国封建社会中的“儒家道统”的作用,就是思想专制。自从汉武帝采纳 董仲舒的建议,“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儒学被定于一尊,孔子也成为“至圣”,结果形成中国长期来思想学术专制的局面,严重阻碍了中国思想文化的发 展。他指出:“自孔氏诛少正卯,著‘侮圣言’、‘非圣无法’之厉禁;孟轲继之,辟杨墨,攻异端,自附于圣人之徒;董仲舒对策,以为诸不在六艺之科、孔子之 术者,皆绝其道,勿使并进;韩愈《原道》‘人其人,火其书,庐其居’之说昌;于是儒教专制统一,中国学术扫地!”(《儒家主张阶级制度之害》)他坚定地认 为“儒教不革命,儒学不转轮,吾国遂无新思想、新学说,何以造新国民?悠悠万事,惟此为大已!”(《儒家主张阶级制度之害》)。吴虞于“五四”运动前后, 在《新青年》上发表《吃人与礼教》、《家族制度与专制主义之根据》等文章,大胆冲击封建礼教和封建文化,被称为是攻击“孔教”最有力的健将,他的思想在当 时曾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吴虞文录》

目录:《吴虞文录》序;卷上:家族制度为专制主义之根据论;说孝;道家法家均反对旧道德说;吃人与礼教

; 儒家主张阶级制度之害;卷下:儒家大同之义本于老子说;读《荀子》书后;消极革命之老庄;明李卓吾别传;《四川法政学校同学录》序;《松岗小史》序;《圆 明园》序;墨子的劳农主义;附录:女权平议;孽缘;致陈独秀;致胡适;致青木正儿;吴虞底儒教破坏论;吴先生墓志铭;编后记。内容简介:这本“文录”,是 吴虞力作兼精品的原文照录 。吴虞,五四新文化运动主将,与陈独秀和胡适齐名,而独享“只手打孔家店”之胜誉。读《吴虞文录》,是阅读一个时代,是阅尽一派风云,是感受那时代风云中 一位大师的热血和灵犀。《说孝》《礼论》《吃人与礼教》《儒家主张阶级制度之害》《消极革命之老庄》……一批不可不细细一读的吴虞上品。笔锋犀利,论证缜 密,文采斐然,大师之谓也。附录吴虞夫人曾兰的《女权平议》等,兼有吴虞同陈独秀、胡适、青木正儿的往来信札,也都富有资料价值。《吴虞文录》最初由上海 亚东图书馆出版,可以看做吴虞早年的思想报告。本书选目基本参照亚东版《吴虞文录》(1921年10月初版,1929年4月六版),但“附录”部分有较大 的变动:原版只附有《吴曾兰女权平议》《吴曾兰孽缘》两文;其《致陈独秀(一九一六年十二月三日)》作为《家族制度为专制主义之根据论》的附录载于初版 《吴虞文录》卷上,《致陈独秀(一九一七年六月)》作为《儒家大同之义本于老子说》的附录载于卷下,这次一并归在本书“附录”部分;同时,本书新增加《致胡适》《致青木正儿》《吴虞底儒教破坏论》《吴先生墓志铭》亦为“附录”,以期助于读者进一步了解吴虞及其思想。本书录入排版是以《吴虞集》(四川人民出 版社,1985年)为底本的,“附录”中新增的文章也来自于此。为尽可能保留文献原貌计,本书所辑各篇内容一仍底本,只对个别用字做改动。

吴虞通假

良渚文化

(BC3000-1700) 为有虞文化。高辛父曰乔极,表明其居“乔”。乔在今湖南,即楚国南部,《水经注》中的“五岭”即五个峤山,《墨子·鲁问》也云:“楚之南,有啖人之国者: 桥”。峤亦属吴地。如炎帝臣吴权,黄帝母吴枢。黄帝母娶自“有虞氏”,故名吴枢。〔26〕又帝舜祖父桥牛,亦吴地人。吴指洞庭湖到南岭及其以东地区。今江 西修水的山背文化(约BC2335-2810),当为乔极及高辛的文化。因此,从高辛开始,加强了对东南沿海的控制。河姆渡文化原为有巢氏文化,但从高辛 时起,颛顼的后代吴回,有虞之祖虞幕及后来的舜皆受封于吴,因此,东南的良渚文化(分布在江淅、江西及福建广东等地)当为高辛时的吴文化。虞本作吴,吴地 大致在江苏、安徽南部、湘江以东至江西、浙江、上海一带地,其中心在江西至太湖一带。舜之祖为末代颛顼(又曰幕),生穷禅,七世至舜,皆受封于吴。舜几经 迁徙,即帝位于今湖南。良渚文化的突出特征是精美玉器和饕餮纹。饕餮者《左传·文公十八年》所载舜迁四凶族之一,或曰即三苗(平民),平民造反的最早领袖 为蚩尤。蚩尤作乱,故后世画其像于尊彝,以为贪者戒。罗苹注《路史·蚩尤传》(后纪四)曰:“蚩尤天符之神,状类不常,三代彝器多著蚩尤之像,为贪虐者之 戒,其状率为兽形……”,颛顼平定九黎之乱,有虞氏是颛顼后代,故良渚文化多此兽面纹,三代亦多作此纹。此又一次说明早在夏代以前,黄河、长江流域确为神 农、黄帝一姓之天下。否则,蚩尤之影响不会如此之广。(本节详《有虞氏地望考》)

男女平权

1917年6月1日,吴虞以妻子吴曾兰名义发表文章《女权平议》。他在文中说,由渔猎生活之平等夫妻时代,入于耕牧生活之专制夫妻时代,则妇女失其自由,为男子之财产,为男子之奴隶矣。专制时代之妇女

, 出则听命于夫,入则听命于翁姑,幽闭闺阃,不能自主,一无所知,一无所能,与六畜无异,只知饮食,只知养子。以此辈无知无能之人为群男之母,则举国男子当 幼稚之时,不受其害者鲜矣。吾国专重家族制度,重名分而轻人道,蔑视国家之体制道德法律并为一谈,礼刑所出,其义根本于儒教。孔氏常以女与小人并称,安能 认为主张男女平等之人?且吾人所争平等,为法律上之平等;所争自由为法律内之自由;非无范围之平等,无限界之自由。而天尊,地卑,扶阳,抑阴,贵贱,上下 之阶级,三从七出之谬谈,其于人道主义,皆为大不敬,当一扫而空之,正不必曲为之说也。他呼吁:吾女子当琢磨其道德,勉强其学问,增进其能力,以冀终得享 有其权之一日;同男子奋斗于国家主义之中,追踪于今日英德之妇女,而固非与现在不顾国家之政客议员较量其得失于一朝也。呜呼!良妻贤母,固为妇女天职之一 端;而生今之世界,则殊非以良贤母为究竟。

他人评价

从吴虞的一生看,他只是躬逢新文化革命盛时,自己并没有多少才学。   
生活中有很多人是分裂的。如果以历史主义或进步史观看这些人,得出的结论往往会与人们的真实感 受天差地别。比如林纾先生,可能给人的印象是非常真诚的读书人,但在历史主义者看来,他是一个遗老的角色,甚至是反动的。而有些非常进步,甚至为历史做过 贡献的人,可能是一个不耻于众口之人。近代史上大名鼎鼎的吴虞就是这样。   
吴虞从日本学成归国,回到成都,不时“鼓吹”非儒学说,尤其是非孝非礼的言论。搞笑的是,吴虞 自己行事极为专制。很难指望这样的人能跟别人搞好关系。而这种生活上的灾难他会轻易地转化到观念上去。他跟父亲的关系不好,以至于成为仇敌。如1911年 11月25日,他在日记中写道:“魔鬼一早下乡。心术之坏如此,亦孔教之力也。”父子二人以打官司来争夺家产,当吴虞胜诉后,他在日记中发泄说:“大吉大 利,老魔迁出,月给二十元。”“余愤且悲,余祖宗何不幸而有此子孙也!”吴虞父亲死后,他写信给住宿学校的两个女儿,“告以老魔径赴阴司告状去矣!”   
吴虞的为人和言论在当时的成都受到抵制,教育界诸多人士联名宣言攻击他,将他视为“士林败类”“名教罪人”。但此时的吴虞已有全国影响,危难之际,北京大学向他伸出援助之手。吴虞到北大任教,跟胡适、钱玄同、周作人等人交往,但他显然跟那个新鲜的、充满朝气的人际圈子格格不入。他的自私、专制、封建守旧性格开始暴露。   

吴虞父女的矛盾,就像当年他跟父亲的矛盾一样不可调和。在家庭纠纷面前,吴虞总是抱怨别人不为 他着想。他在日记中说自己的女儿:“玉方不甚解事,字尤恶劣,以此程度来京留学,将来未知何如,恐徒累老人耳。”他对骨肉亲情的认知是:“当自觉悟,宁我 负人,毋人负我,不仅曹孟德为然,恐世上骨肉亦多不免。”   吴虞在北京的生活极为优裕,月薪200大洋且广有田产,但他拒绝出钱供女儿读书,以至于女儿要 革他的命。吴虞自己则过着荒淫无耻的生活。他跟年轻人一起多次逛妓院,恬不知耻到一边给亲友写信调查他妻子是否“出门应酬”,一边服壮阳药逛妓院。为了赢 得妓女娇玉的欢心,他写了几十首《赠娇寓》,一边印成诗单供妓院散发,一边投稿《顺天时报》等报纸公开发表。别人的荒唐生活也成了他多情多欲的理由,如他 在日记中写道:“据云,胡适之在济南,曾叫姑娘条子。颜任光逛窑子与学生冲突。中大教员余同甲亦然……”这样的人,学生对他渐渐不再信任,就是新文化的同 仁也极为不满,他最后只好仍回到成都。   
吴虞有悖人情的丑事还没完结。他有妻有妾,除了两个女儿外,未生一子,求子心切的吴虞不仅求巫 问卜,留须求子,还在五十九岁时纳了一个十六岁的小妾,此举令吴虞身份尽失,新老人物都对他大肆攻击,社会上流言四起;再加上吴虞家庭专制,女儿也看不起 他,父女关系极僵。他的晚年可以说是寂寞的。   即使这样的人也有幸进入转型的历史进程中弄潮。他写的文章确实影响了当时新旧两派的论战,他在《新青年》上发表《吃人与礼教》等文章,被胡适称为“只手打倒孔家店的老英雄”,俨然成为新文化运动的代表人物之一。   
在这些评价里,我们看到进步史观的局限。他们都从司马迁那种人性史观的立场上后退一步,以进步 观念来看待活生生的个人,而遮蔽了个人的善恶是非美丑。从吴虞的一生看,他只是躬逢新文化革命盛时,自己并没有多少才学。胡适夸说吴虞以西方法学思想来剖析中国社会,有论者说,这“只是英雄欺人之语,并不确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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